【井晖】Coffee,or me?
·七夕特供小甜饼
·恋爱脑（白切黑）设计师井然×咖啡馆兼职服务生蒙少晖
·各种预警 我又来给井晖Tag拉低质量了QAQ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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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他日夜颠倒，挥笔疏散的世界。
那是他跳跃热诚，无可比拟的梦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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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山虎荡漾着从梧桐树间泻下来，午后的阳光斑驳地投下来，被枝叶刺得七零八碎。是周五，林荫路上不乏有骑着单车说笑打闹的学生，他们笑眼里揉着星星，灿烂着青春。
走过这段浓荫涂抹的路，下个街口右转就进入了新天地的区域。
阳光将井然的白衬衫照得十分耀眼，白皙的肤色近乎透明。他和往常一样走进S Engine，坐在和往常一样的临街位置。
微笑着望向笔直地站在身旁的服务生，井然说道：“一杯美式，半糖中温。”
“嗯……麻烦让7号服务生送过来，谢谢。”略一思索，井然又说。
听到客人这样的要求，服务生愣了一下，随即礼貌鞠躬：“好。”
没一会儿咖啡就端来了，制服上的胸针标着“07”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双手托着托盘：“您慢用。”
井然微眯了眯眼睛，眼角上翘划出一颗流星，话语间带着笑：“小服务生，你就是这么服务的？”
07号服务生眨了眨眼睛，一边扯起嘴角一边把咖啡杯放在桌上：“……下午好，请您慢用。”
井然这才点点头，笑着说：“你也下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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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少晖最近有点发愁。
要在上海这座城市生存下来，还要给生病的父亲凑医药费，仅靠在画廊卖画打下手显然是行不太通。于是他找了份兼职，在鹰集咖啡做服务生。
然后他就遇见了一位难缠的客人，每天都坐在相同的位置，点相同的咖啡，并且还在他去端了一回咖啡后，莫名其妙地只要他给送。
听咖啡馆的其他服务生说，那位客人叫井然，是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，眼光挑剔。
是他哪里没有做好吗？
但无论蒙少晖如何认真、耐心、彬彬有礼，这位井然先生依旧每天只让他给他送咖啡，即使有时两人一句话也说不上。
这人……究竟想干什么啊？
这样想着，蒙少晖望向窗边。
夕阳即将落下，余晖笼罩了微微仰着脸的井然，依次勾画了他柔软的发顶，后脑的小辫子，高挺的鼻梁，再到一尘不染的白衬衫，温柔至极。
光落在他身上，神圣一如往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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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问先生……”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，蒙少晖在第29天的时候忍无可忍地对井然说，“我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对？”
井然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：“并没有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
“因为我想问问你，你喜欢喝什么咖啡？”井然打断蒙少晖的话，望着他的眼睛问。
这个问题蒙少晖始料未及，他怔住了，而井然眼里的诚恳实在明显，并不像是在调笑。
“……卡布奇诺。”
话音刚落，井然就说：“那好，点一杯卡布奇诺。”
于是蒙少晖就看着他把第二杯咖啡放在对面，并不理睬，还是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那一杯，读着《ID+C》①，在日暮时分离开。
以后每一天都如是。
直到第36天，蒙少晖再次以“请问先生”开启话题，问井然为什么要多点一杯他并不喝的咖啡。
井然的回答依旧是云淡风轻：“给你留的。”
蒙少晖语塞，连一句“为什么”都没有问，就脚步匆匆地离开，去了后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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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，蒙少晖来到临江画廊。
他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，推开尽头的木门，笑问：“轩姐，我的画卖出去了吗？”
“那边木盒里是你的钱。”轩姐正坐在折叠椅上刷着微博，并没有抬头，只是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盒子。
蒙少晖点了点数，大概是三幅画的钱。他收好钞票，和轩姐打了声招呼走出门去。
在画廊不远处的公交站台，蒙少晖坐上去银行的车。
玻璃窗外的景色不住地变化着，接孩子上下补习班的车辆，推着婴儿车的保姆，拎着菜篮子唠家常的大妈，每一帧都平淡无奇，而正是这不起眼的一幕一幕，谱出了磅礴伟大的生活变奏曲。
玻璃窗内的蒙少晖凝神观察，他要从最普通的生活中，寻找最美的片段，用他的画笔在纸上再现。
站在银行门口，蒙少晖计算了下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费，以及父亲的住院费，迈步走向ATM机，存了一小部分进卡里，将剩下的打进了父亲的银行卡。
再高尚的艺术家，也是要寄居在人间的，毕竟不食人间烟火住在象牙塔里的是那么少。
既要活在人间，就要承受生活的所有重担。蒙少晖懂这个道理。
大概……井然那个点咖啡偏要浪费一杯的家伙是住在象牙塔里的吧？
蒙少晖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，他摇摇头走向公交站台，踏上回家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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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量着墙壁上挂着的画作，井然抱着胳膊，眼前尽是蒙少晖的样子。
那是他日夜颠倒，挥笔疏散的世界。
那是他跳跃热诚，无可比拟的梦想。
他现在早已不是在街边作画，被指指点点差点与人大打出手的少年了。来自各方压力润物细无声地消去了他的傲气，即使有，也只在质问自己的时候显露。
不过蒙少晖的画，笔锋仍然犀利如初，改变的只有日益增长的技艺。
井然看着看着，就笑了。
他的小画家已经长大成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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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少年，意气风发，满心只想着要在设计界干出一番事业。
终究太年轻，涉世未深，只知道钻研设计图，忽视了太多东西。
井然失魂落魄地走在都市灯红酒绿的街道上，入目入耳皆是潋滟的霓虹灯和嘈杂的音乐声，一阵烦躁涌上心头。
转个街角，却有一道安静的风景映入眼帘。
那是个同样年轻的年轻人，在街头支一画夹，一笔一笔地勾勒，目光中沉蕴着构造画中世界时的小欣喜，和浓浓的虔诚。
像是基督信徒朝拜耶稣，他信奉的神是他的笔，他笔下的万千世界，和艺术本身。
那一刻，感觉失去一切的少年心中有什么在复苏，他重新握紧了拳头。
从此以后他在他心里，是一个尊贵的灵魂，被他一直景仰着。②
后来再见时，他是画廊里的小伙计，他是久负盛名的室内设计师。
得知蒙少晖家庭有些困难，父亲患病在床，井然立刻决定帮他。他知道他不会接受直接的物质帮助，于是他以公司的名义，每周派人去画廊买他的画。
在S Engine看到蒙少晖时，井然有点惊讶，不过也在意料之内。后来，去这家咖啡馆打卡，品一杯咖啡偷着望他，成了每天都要做的事情。
一切的一切，都因为那年街上的惊鸿一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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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按部就班地循着它本身的轨迹走，井然还是会每天到达S Engine，点一杯半糖中温的美式，再点一杯正常规格的卡布奇诺。
不过后来，那一杯卡布奇诺不再无主，蒙少晖会嫌弃着井然的浪费，然后把它喝完。
后来，夜降临的时候井然才会走，沿着来时的路，伴着闪闪的星光和流淌的路灯亮光，带走了谁的思绪，一路说给夏天的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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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写9号桌订单的蒙少晖接到了轩姐的电话，告诉他就在不久前，他所有的画都被高价买走了。
“那人有留下什么信息吗？”蒙少晖问轩姐。
“只有手机尾号了。”轩姐说，“我给你短信发过去。”
蒙少晖望着那四位数字，突然想起一个人。
象牙塔里的井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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蒙少晖去找井然时是个月色朦胧的夜，群星晦暗不明。
井然一边给他倒茶，一边微笑着承认了：“是我买的，你不是说父亲最近要动手术了吗？”
“而且，我很欣赏你的艺术。”
“可是……你怎么知道我画画？”蒙少晖完全没心思喝茶，他回忆了一遍与井然的对话，并不记得曾告诉过他这一点。
井然抿了一口茶：“我见过你画画。”
蒙少晖皱眉：他上一次公开作画，还是在大学前……距离现在也不少年头了。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你记忆里的哪个人，”井然垂眸，满眼的星辰几乎要掉下来，“你只需要知道，我是被你，和你的画拯救过的人。”
“说说你的故事吧，我想听。”蒙少晖试着问，“你愿意讲吗？”
轻柔的夜风穿堂而过，携着悄悄的故事，奔向月亮，奔向黎明。
众星晦暗，唯有一颗长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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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杯美式，半糖中温，再来一杯普通规格的卡布奇诺。”
“还有什么需要的吗？”
“还要个你。”
——注——
①：一本有关室内设计的月刊杂志
②：化用简媜《女儿红》
七夕快乐 ヾ(❀╹◡╹)ﾉ~
既然说到七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@陆垚